第五章 (3/3)
“我的姑奶奶!你这人真麻烦,我算没辙了。”武彤彤颓然无力地捂住了头。
气氛凝固了片刻,我小心翼翼地说“不过,我学过法语,自学的,但――现在也忘得差不多了。”
武彤彤以不容置疑的口气说“再复习复习,以最快速度拿下自修本科,然后就可以考gre和托福了。”
“那得多久啊?”我忧心忡忡。
“就看你了。一般的,考g和考t大约用一年到两年时间,最牛的半年能够拿下。”
“你呢?”
“你说呢?”她得意洋洋的样子。
“呵呵。”我揶揄道,“我忘了你是中国考试机器里锻造出来的标准件了,这时候优势显出来了。”
“咋说话呢?”她揪住我的嘴,“我没优势咋拿到十多个大学的offer,个个全奖。你行,咋不给你啊?”
我偃旗息鼓不战而降了。武彤彤打开锁着的办公桌,拿出一本本砖头厚杂志大的考t考g资料,说“你命好,遇到我,这些幸好没送人。你带回老家去先看着,不过你还要买一些‘纽东方’的最新资料,复习几个月,然后来北京‘纽东方’总部上个培训班,再复习两个月就可以去考啦。”
我把资料放进一个大袋子里,咕哝着“口口声声谈稿子做生意找工作,原来是进京赶考来啦。”
“那可不?你那个小老板同学不是说现在是‘一切皆有可能’时代吗?”武彤彤笑说,然后正色道,“限你一年到一年半内拿下所有考试,否则你别去美国啦,那儿可不养闲人。我只给你这么多时间,我可等不起。”
“有期徒刑啊。”我哀嚎,忽然恍然大悟,“我咋糊涂了,既然你给我办陪读,我何必要考试呢?”
“我知道你不爱读书,或者说不爱考试,我把你办过去,你不读书咋办,天天给我捣蛋添乱,我还得把自己搭进去?这是终身大事,你这种人,我得防着点。”她冷静地说,又安慰我,“过去再申请也不迟,只要你过了这些考试,我明年就回来和你登记,然后咱们就远走高飞啦。”
我仰着脖子眯着眼睛做憧憬状“从此――过上幸福而糜烂的生活啦!”
“流氓!”她嗔笑着扑向我。
“注意场合。”我躲着,“你疯了吗?”
“我就要,人生难得一回疯!”她起身,调皮地说,“我去上个卫生间。”
“我也去――暗中保护你。”我一脸坏笑,尾随而去。
“讨厌,hatavoyeur!(你窥视癖啊!)”
在这所中国最牛逼的大学的办公楼,在一个僻静而闷骚的角落,我们的** 在沙发上、办公桌上、办公椅上、窗户边框和墙壁上迅速地酝酿着、炙烈地燃烧着、疯狂地释放着。武彤彤眼神迷离,嘴角抽搐却咬紧牙关。我能强烈感觉到她体内浑厚、炙烈而坚韧的括约肌充满节奏地跳动着,像一个频率不规则的活塞九浅一深,拼命激活承接着我的反作用力;她源源不断的** 滋润着** 涸的灵与肉,我以能够集结的最大能量感应着她置换着她。我们黑洞一样的欲望吸盘似的吞噬着对方,直到耗尽最后一滴。在男欢女爱上,武彤彤最大的不同就是把它看成了一场考试或竞赛,聚精会神全力以赴,完全占据了操控权,自然少不了霸权主义行径(她偏爱女上位姿势),激发出我犹如被压迫阶级的羞辱交加的超强反击。
武彤彤扶住窗框,我在后面策马扬鞭。透过窗外高大榆树的细密空隙,可以眺望远处空旷而尘土飞扬的足球场上,几个** 上身的男生正热火朝天地展示他们失调的身材和拙劣的球技,皮球还没有突破禁区,几个观战的女生就拍着饭盒跺脚尖叫“快射!快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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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余下的日子里,我们马不停蹄地窜访了任何一方感兴趣的景点颐和园、琉璃厂、雍和宫、东交民巷、崇文门教堂、鲁迅博物馆、沙滩北大红楼、段祺瑞执政府旧址、后海……我们看了两场电影,重温了《泰坦尼克》。我们去人艺剧场看了话剧《茶馆》,还专程到老舍茶馆吃点心,喝茶,看杂耍。我们去了三联书店、三味书屋和西单图书大厦,我买了一堆书,朗文词典、基础法语啥的。我们还去甜水园图书批发市场溜达了一圈。我们游荡了各大名校,拜访了她的几个导师,包含两个泰斗。我们啥都谈,惟一不谈的依然是文学。武彤彤只是笼统地说“你就照自己的感觉写好了,怎么舒坦怎么来。”
我一脸坏笑地看着她“噢,直到舒坦为止,那得累趴下了。”
她扑上来厮打我“你怎么这么色情啊!改写** 算啦。”
开书店做小老板的事情早就扔进了忘川,情网困住你,时间就失去了意义。我们因地制宜竭尽所能精益求精争分夺秒,像填充黑洞一样徒劳地填充着情渊欲壑。武彤彤家人一再来电让她回家聚几天,她总是一天推一天,当她不得不走时,我掐指一算,正好三十一天,真到北京度蜜月来啦!
订了卧铺票后几乎不名一文。我给家人报了个信,说事情正在起变化,回家详谈云云。离开北京的前一个晚上,武彤彤和我彻夜未眠,如胶似漆,时而喃喃耳语,时而相拥而泣,时而狂风骤雨,直到火车要开的前一个小时还沉醉于最后的** 。当打车赶到火车站时,只有五分钟就开车了,我像亡命徒一样跑入候车室,检票已经结束,我在工作人员的呵斥下翻过检票栏屁滚尿流地跑进去,只听** 大作,打断了武彤彤地叫喊“小心――”
事后武彤彤告诉我,她突然不想让我走――最后那一次欢愉,她控制了床上的节奏。从学校去火车站的路上,她一直巴望着塞车。大不了赔你一张票,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