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2/3)

我在北京有张床 李波 3844万 2021-04-16

yanadas,enya和唯爷的新碟子。

我带着一堆cd赶往温雅“家”,匆匆吃过午饭,便开始反复听反复练。温雅声音很好,柔和而明亮,但英语的确很差,不识其意还不可怕,看了歌词汉语可以准确发挥感情;问题是发音严重不准,南方人有个通病,舌头是直的,发不好卷舌音,圆唇音和唇齿音也混淆不清。不得不先采取用汉语拼音注音的笨拙方式练个大概,再纠正细微处。几个小时后,终于有点味道了。除了练习歌曲,我还帮她翻译了个人陈述,并帮她反复练习,直到她基本掌握,剩下的就是巩固和背诵下来。

我们还去“钱柜”狂练,直到几可乱真。兴奋不已的温雅请我吃宵夜,喝了个痛快。这次送她回去后,我没走。室内闷热如桑拿,温雅打开空调,给我拿来一杯冰水,拿出一套浴衣,冲我调皮一笑,进了卫生间。

凉风习习,我半躺半坐在那张狭长、柔软、洁净而带有果香的床上,耳畔传来寂廖之中的细微声响,如天籁之音。午夜和酒精总是让人失去方位感,滋生自我否定感,我一时不知自己身在何处身为何物。渐渐,淅淅沥沥的淋浴水流声传过来,像幽微而坚实的鼓点敲打着我的鼓膜和神经末梢。** 涸的喉咙突如其来一阵灼热感,拿起冰水杯猛喝几口。

温雅无声无息地进屋,湿漉漉如出水芙蓉。她莞尔一笑,向一根面条一样躺在我的身旁。此刻的温雅挥发出柠檬香型洗发水、沐浴露和女性身体的复合味儿。我看见她眼睛微闭,白皙的脸庞红晕泛起,丰润而线条分明的嘴角微闭微张,嫩玉米似的小牙粒忽隐忽现,玲珑笔挺如希腊美女的小鼻子微微翕动……默默无语激动不安的我徒劳地阻止全方位的大坍塌。

温雅伸手要关灯,被我阻止了。她柔媚地剜我一眼,闭上了。她的呼吸不再均匀,小巧的胸脯随之起伏不定。嫩绿如草坪的床单上,她骨感十足比例和谐的身躯如仙鹤栖息于绿洲。我的嗅觉连同意志一起陷落。我瑟瑟发抖地为她宽衣解带,就像褪去一套沉重的枷锁;我轻解罗裳,就像剥开一个真相。温雅顽皮地抵抗着,像抗拒,更像纵容。渐渐地,她荔枝一样的肌肤一寸一寸展示出来,柔滑的小腹腩、曼妙的腰肢、圆润的臀部、修长的双腿和整齐的脚趾,如同蛇蜕皮一样渐次显露。她灯塔似的胸脯巍然屹立,成了视觉美感的巅峰。我迟疑片刻,屏住呼吸,颤抖而笨拙地褪去她胸前小巧别致的丝质遮物,红樱桃般的** 挺立起来。柔和的灯光下,这具曲线完美、红润而温润的躯体犹如一件璞玉艺术品,散发出令人晕眩的光泽和让人迷乱的味儿。我惊奇发现,在她深邃的肚脐壁缘小孔下隐藏着一粒绿豆大小的猩红肉痣,随着心跳有节奏地翕动。

我终于褪下最后一丝快乐的累赘,温雅羞赧地蜷起身子。我啧啧赞叹着,头晕目眩地欣赏起这件天赐艺术品。我温柔地抚弄她温顺的长发,就像轻抚一处温泉;我贪婪地吮吸她馨香的肌肤,就像品尝一道绝世佳肴;我急切打开她闭合的身体,如同打开一个旷古传奇……温雅痛苦而快乐地扭曲着,徒劳地压抑着不可遏制的** ,应和着我同样的扭曲和不可遏制的歌唱……午夜的天籁之音中,汇入了两个孤寂灵魂隐秘的快乐,世界因此难以言传的美妙。我们淌过浅滩,涉过深水,漂过激流,驰骋在无边的高原……最后,我们携手舍生忘死地攀上座座孤峰,滑翔起来,终于不可救药地滑入失重的深渊……

温雅的细心和默契完全消弭了身高上的差异,没有遇到姿势上不和谐带来的尴尬事儿。黑暗中温雅异常温柔地依偎过来,我躲开了,差点摔下床,她又乐又惊“怎么啦?”

“我怕我爱上你。”我嗫嚅着。她不解地问“为什么啊?”

“我们这落差,时间长了,怎么和谐啊?”我笑。温雅用手在自己腿部比划了一下,顽皮地说“我取一截骨头给你移植上?”

“这工程太玄乎了,操作不好会死人的。”

“要不你穿高跟鞋,我穿平底鞋。”

“还走高跷呢,得了。”

“我走街道,你走街沿。”

“亏你想得出。”我哭笑不得。

“那就没办法了,这就叫有缘无分啊。”温雅捏捏我的鼻子,“你说说,我们这叫啥关系?”

“这就叫有缘无分关系。”我无力地说道,紧紧搂着她,一声叹息。

此后一段时间,有缘无分的我和温雅就保持着这种奇怪的关系,我一直避免和她出现在公共场所,反差实在是太大,超过了我阴暗心理的承受极限。温雅有时会不解地问我“那么自负的人,咋突然这么自卑啊?”

“我不想给和谐社会增堵添乱。”我调侃道。

温雅又陆续付了五千块钱,余下的五千块,我给她免了,令她喜出望外,怯生生地问我是不是因为和她“那个”了。我勃然大怒“你怎能以生意人――甚至性工作者的心态看待一切性关系?两情相悦是无价的!你收我费,我还没收你的费呢!”

3

温雅顺利进入决赛大名单。决赛时,她发挥正常。个人陈述时先是柔和标准的普通话,接着那一番英语复述,抑扬顿挫,语惊四座。然后那一首《新的一天来临》如泣如诉,行云流水,醒着的听众和评委睡着了,睡着了的观众和评委醒来了,几个驻足倾听的老外瞠目结舌。唱毕,掌声雷动,有人打起尖锐的唿哨,有个中年男人还冲上场献花。我认为她至少可以进入前三名,结果却意外得了个第四名,另加单项大奖――最佳才艺奖。

赛后那个晚上的庆功宴上,温雅喝了不少酒,忽然哭起来,我问原因。她问我“知道我为啥没进前三?”

我摇头。温雅气呼呼地说“这个圈子太脏了!那帮评委,个个道貌岸然个个衣冠禽兽,得前三名的都被潜规则了。”

我心里一点也不吃惊,还明知故问“你咋知道啊?”

“他们死乞白赖地给我打电话,约我吃饭,我没去,这种饭能吃吗?那帮老头看着都恶――”温雅话还没完突然手机响起,她一看,挂断电话骂起来,“看,又是骚扰电话。您说,男人咋都这德行啊!稍微有点权就胡来,家里有个太太还不够吗?”

“工资基本不用老婆基本不动衣食基本靠送住行基本靠供。”我呵呵笑起来,“新四项基本原则听说过吗,成功男人新标准。”

“人太坏了。”

“什么是人,穿着衣服的灵长类高级哺乳动物而已,你以为什么呢?是动物就有** 。”

温雅很迷惘地看着我“我都不知道我这辈子该咋办了。”

“你与其这么折腾,还不如钓个金龟婿算啦。干得好不如嫁得好,迟早要嫁,不如一次到位。”

“我妈也是这个意思,但总不能搞成交易。”又一脸惊诧看我,“你怎么也这样啊?”

“那得看情况了,我给你参考一下。”

温雅将追她的男人们一个个说了出来,有商人、大学生、讲师、太子党、军人、海外华人,居然还有房东,已婚离婚单身都有。可靠的没钱,有钱的不靠谱,中不溜儿的又没性格,总是不太完美。我说这个世界上没最好,只有相对好的。

“哪你算啥?”温雅幽幽地看着我。

“我――?相对很差。”我一脸衰相,“硬件就别说啦,旧社会过来的嘛。咱就说事业,我是自身难保,我从事的行当就决定了发不了大财,所以即使你哭着喊着跟我过日子我也会逃之夭夭。我可养不起你,你说说,就你这一身行头换成大米白面我得吃多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