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六章 (1/3)

亡者无名 沙青 2059万 2021-04-18

那天晚上我们都没有睡,就坐在楼道里发呆,我知道大家当时都在想什么,林姐和石头当时肯定在心里骂蔷薇是个傻丫头而且骂了一晚上,思琪肯定在想怎么安慰蔷薇才能让她不再犯傻,黑子肯定在想怎么教训那个甩了蔷薇的孙子,而我在那晚想的和黑子一样。

第二天中午林姐和石头买饭到医院,我们进屋让装睡的蔷薇起来吃东西,我们是把蔷薇从床上拖起来的,不过蔷薇还是不吃东西,思琪当时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我们根本来不及反应思琪已经反手一巴掌抽在了蔷薇脸上,思琪很少这么激动,她当时很大声的冲蔷薇喊“你能不能醒醒,还有一家人在关心你,你这样做有没有考虑过我们几个人,你这样是不是有点太自私了。”

蔷薇被一反常态的思琪吓呆,怔怔地看着思琪然后眼泪啪哒啪哒的掉下来,思琪虽然没有哭出来但红着眼眶,她把盒饭摆到蔷薇面前。然后拉我和石头出病房,我还以为思琪会哭出来,但是她没有,只是很小声的对我俩说:“陪我去办点事情。”

我们走出医院思琪拦了辆出租车,目的地是学校,任务是教训那个甩了蔷薇的孙子,结果是石头和我下手太重被公安局拘留了一晚上,但是我们觉得很值得,没有原因。

自那天起蔷薇渐渐恢复,重新开始絮絮叨叨、温暖、体贴,转眼又是一个学期结束,丫头要回到他的那个城市继续上学,她没有和任何人说这件事,想悄悄地走。少女心事,自以为隐藏的很好,但其实旁人早已经明了,我们知道她受不了离别相送,所以都装的不知道,每人写下一封信悄悄放在她的行李中,任她按照自己的心愿悄悄离开。

好了,这是我在家乡和朋友们的一段生活,回到现在,我已经到大学一个月了,什么屁事情都没有做,一天睡十几个小时还是感觉身体感觉很疲惫,心更累,身边唯一可以聊天的是一个叫阿坤海南的小伙儿,我们在军训的时候一起泡病号认识的,感觉聊得开,就聚一起闹了,不过他居然问我青海有没有海,我当然大声的告诉他青海没有海,看来成为朋友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最近和思琪打电话,她问我最近怎么样,我说这里一点都不好,我过的也很不好,我想家,我向思琪抱怨了很多,但她只告诉我,会习惯的,对啊会习惯的,我有太多抱怨了,我不应该这样的,家里人知道我在离家很远的地方过的不好,他们会很担心,我开始后悔和思琪说这些,电话的结尾我告诉思琪,其实过的还行,就是太无聊了这样说是想让思琪安心。

结果思琪回复我,不要让自己太闲,多出去走走看看,多给家里打电话,实在不行就找个女朋友。

找个女朋友吗?或许有用吧。

要知道置身于人群,却感觉到孤独和寒冷,对人类这种群居生物而言是很可怕的事情,习惯了和朋友一起闹的我不习惯成天窝在宿舍对着电脑说话,吃不冷不热的外卖或者一个人到冷清的食堂吃饭,尤其在十月,天津这座城市的天气开始转凉的季节,家里已经下了今年的第一场雪,思琪和石头他们应该又穿着暖和的衣服裹着羊毛围巾到我们经常去的那家烧烤围着炭火笑得很开心吧,他们笑的时候面前会有大团白色的哈气,林姐的眼镜上又该起白色的雾了,而这些快乐的事情我现在只能靠回忆得到了。

天津的十月是个尴尬的季节,穿短袖的人和穿棉袄的人擦肩而过心里必然会骂对方** ,我属于那种穿棉袄的** ,但是尽管我穿着冬装依然感觉到冷,天津的冷不同于西宁的那种冷,在西宁感觉冷只要多穿点衣服就好了,而天津的冷会给人潮湿的感觉,就是那种怎么暖也暖不热,穿很多衣服依然很冷的感觉,大概因为这寒冷是来自于自己身体的内部,所以暖不热。

我在不堪的颓废生活中熬到了月末,开始慢慢习惯异乡的生活,比较开心的是学校的同乡会找到了我,然后带我去了一个名字叫成大烧烤的地方。

成大烧烤的老板是一位二十多岁小伙儿,我听别人和我说过他的全名,但是没有记住,因为一开始都叫他老板。后来相熟后就直接叫他成大了,成大烧烤是同乡会的学长介绍我去的,哪里是附近青海人的聚集地。

说真的,我从来不会感觉到青海人比其他地方的人高贵,不论什么地方都有败类和好人对吗?但是在离家两千多公里外人生地不熟的他乡,拥有同一个家乡的我们确实可以给对方一些慰寄和安全感,起码在哪里没有人会问我青海有没有海这种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