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1/3)
辞的字也如他的人一样,每一个字都老老实实待在纸上描的方格里。
“那些方格是我画的。你师兄从小在我这里习字,我那时没有空时时看着他,只好画下这些方格,让他自己小心,不能写到外面去。”
我再翻了几页,突然见到一张写得十分放肆潦草的字帖。我问师娘,“咦?这又是谁的字呢?”
师娘只看了一眼,随即笑道,“是你二师兄疾华的字。辞是从来没有写出去过,疾华是每一个字都会划一两笔出去,怎么教都改不过来。”
师娘说话的时候,还弯腰从柜子里拖出一个箱子,“你大师兄每次犯错,你师父就罚他抄写家规。你别看他现在这样规矩,其实从小犯的事儿也不少。”
我顿时好奇心起,“是吗?”
原来大师兄也并非总是那么端着的,那么能跑去给我做花灯,以至于违反了师父定的规矩,也就不算太出格了吧。
“也罢,你今日就先和你师兄一样,先把家规写熟练了。”师娘说着,将一沓纸和一本书放在我面前,又从箱子里取出一张辞写的,给我当参照。
“这些描了格子的都是你疾华师兄留下的,我看他总不爱格子写,索性让他从了自己的心性。”
我心中窃喜,急忙接过,口中道“多谢师娘。”
“我这里有些事要去找你师父一趟,你看看是留在书房写,还是回你的房间,都可以。”
我十分乖巧地答道“师娘放心去吧,我会把书房门窗都关好的。”
师娘便朝我笑了笑,这笑容颇有一种“我知道你想干什么”的含义在里头,叫我脊背发凉。
如果我的感觉的确没错的话,那就是师娘果真还是疼自家儿子的。也不知道那一大箱的家规,有没有师娘帮忙代写的一份。
我将家规并那一沓纸一起带回房间,疾华的房间在我下面一点,经过他的住所时,听到花架下一声口哨。我抬头,月光下疾华躺在架子上,拿手撑着头,只把眼睛斜过来看我,“你把辞怎么了。”
我愣了好一会儿,将这晚发生的事情快速回忆一遍,然后理直气壮地叉腰答道“你应该问的是,辞把我怎么了。”
疾华从架子上来跳下来,从头到脚打量了我一番,末了,说了一句,“我还真不担心他会把你怎么了。”
我尚未明白过来他为什么会这么说,也还想问他为什么会问我把辞怎么了这个问题,但是两个“为什么”重叠到一处,反叫我不知如何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