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2/3)
我第一次客客气气和燕子说话“你真行啊,尽管** ――不,殷导是个介于二流三流之间的导演,也不致于说见就见,你是谁啊你?”
燕子得意起来“我也不抱啥希望,但还是见了,而且殷导还考了考我。”
齐顺子问“咋考你的?”
燕子说“背背唐诗,背背台词,他还要求我在五分钟内自编一个小品,包含喜怒哀乐……他说我很有潜力,哪像有些人,总是低估我。”
我有些内疚,嘴里却说“不是大哥狗眼看人低,而是这圈子不值得高估。我早已不是** 追星族了。这圈子的名声你不是不知道,乱七八糟的,你好自为之。”
齐顺子附和我“老大说的对,又是吸毒又是偷税又是绯闻,你要是我妹我也反对你干这个――除非你演金庸作品的女子,黄蓉啊小龙女啊――还有纪晓芙。”
我笑“她更适合灭绝师太。”
齐顺子立即很权威地说“纪晓芙就是灭绝师太的女弟子。”
燕子做出一个狰狞的鬼脸,吐吐舌头,问我们“你看我像吗?”
我说“演《画皮》还行,都不用化妆的。”
燕子收敛鬼脸,哼了一声。
继续喝酒。我开玩笑“你们还合租。”
齐顺子忙摇手“别啦,人家是明星啦,没准哪天就成你们《人精》杂志** 啦。”
燕子忽然泪眼朦胧“早就说过,咱迟早会混出地下室住进楼房的。干杯,同是天涯沦落人。”
滴酒不沾的顺子这次不计后果喝起来,很快语无伦次瘫软如泥,我和燕子像搬面粉袋一样将他弄到“家”。
2
刘总要求我尽量和其他人一样按时上班,但我实在不喜欢刘显聪引进的这两本超级畅销书。放在法制健全诚信度高的社会可能有点启发,拿到咱这来只会让那些“先富起来的人”笑掉大金牙。我愈发犹豫起来,去干一份不喜欢的工作,就像和一个让你浑身发冷的女人谈恋爱。但环顾地下室里狗窝般的栖身之所,又担忧起来。冬天来临,没暖气的地下室日益寒冷,我已经几次半夜被冻醒,紧搂被褥,又被潮湿侵袭;饱受湿气侵袭的身体、衣服和神态都散发出霉味,我的膝盖隐隐作痛。复杂的房客和没完没了的保安骚扰,让我常常半睁着眼睡觉。当想到摩天大厦、免费上网免费伙食来来往往的养眼美女,我很难拒绝,反正是** ,闲着也是闲着。
白凌志的车不是凌志而是本田。他小心翼翼地随我下到地下二层,半是震惊半是好奇。这个跑过很多国家的人似乎对自己的国家还有一些认识盲点,他说“我在东京也住过地下室,比这还小,但比这舒服干净若干倍,你去日本看看就知道了,那才叫干净。小日本有严重洁癖,变态的地步。”
我说“洁癖是好事啊。”
白凌志说“我是学医的,太爱干净并不好,脆弱。你说世界上啥生物生存力最强?”
我说“老鼠苍蝇细菌啥的。”
白凌志说“这就对了。”
我笑“哈哈,我就是生活在北京城地下的鼹鼠――一只来自南方的鼹鼠。”